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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10-14
今年香港小姐准决赛上，佳丽们轮番上场亮相，司仪李克勤一旁解说她们的资料。当念到其中一位最难忘中学时成绩优异接受校长颁奖时，李克勤小声评论：不知道那个校长是不是阿伦呢？
阿伦谭咏麟因为无人可及的歌坛领袖地位，得到校长的头衔由来已久。兜来转去十几年，拥护者们断言他当真就是某某演艺学校校长。学校的真实性无从考证，但可以肯定的是，谭咏麟的歌声和为人影响过的歌手一个学校都装不下，著名的门徒当属上文提到的李司仪。而在另一种意义上被他影响的歌手，就是不得不提的张国荣。
说起来，“谭张之争”是20世纪八十年代香港歌坛的绝对盛景。从谭咏麟发行那张著名的《爱的根源》开始，张国荣就全力以赴地追赶并试图超越他。当所有人都为《爱的根源》疯狂时，张国荣努力做到把自己的每支单曲唱到街头巷尾尽知；当谭咏麟远赴东洋开创另一番新天地时，张国荣一点一滴构筑着自己的人气。于是，《monica》唱遍大街小巷，他的专辑也慢热变大热，成了排行榜首位。那是一个明星素质异常高的年代，两强相遇的姿态风度都是平和安静，面对后辈的凌厉攻势，谭咏麟总是从容地见招拆招。
80年代后期，谭咏麟依旧是凯歌高奏。比如1986年的专辑《第一滴泪》便被誉为他最具艺术性的作品。而此时张国荣推出的《当年情》等作品也是叫好叫座。只用成绩说话的你争我夺让人看了连呼过瘾，可这种谦谦君子之争却因为两方歌迷的加入而必须要用势如水火来形容。谭咏麟的歌迷剐坏张国荣的车，张国荣的歌迷干脆当众焚烧谭咏麟的人形模型。这些疯狂迷乱的举动无疑让温良的谭和敏感的张备感压力，甚至谭咏麟泪洒舞台请求歌迷不要再互相斗气都收效甚微。这场旷日持久的“谭张之争”在1988年直接导致了谭咏麟的宣布不再领任何奖项。此言既出的第二天，他的专辑《迷惑》上市，里面的歌如《朋友》荡气回肠，如《水中花》委婉凄迷。一面世就把张国荣日本录音、加拿大拍摄封套的《virgin snow》从排行榜冠军位置上拉下马。最后一次漂亮交手之后，谭咏麟便去做他的商业奇才，房地产、度假村，还有最熟悉的娱乐业，一切都顺风顺水。而张国荣轻松拿下之后两年的“最受欢迎男歌手”，不能棋逢对手一切都枉然，于是也宣布退出歌坛。那是1989年，叹为观止的八十年代终于走到了终点。
九十年代，一夜间歌坛就成了四大天王的地盘。和张学友、黎明同处一家唱片公司，公司高层对谭咏麟的唱片要求竟然不赔钱就行，仿佛只是照顾他的玩票游戏。一个时代过去了，他是有资格不跟进时代而可以我行我素的，但他仍专心唱好每一首歌。只是在浅薄偶像的集体发声下，这些歌也许只能唱给自己听。
到了新千年，怀旧之风益盛。而能带领人们回首过去的人差不多都已经以不同的方式退出歌坛或是离开人世。还好谭咏麟和他的得意大弟子李克勤变身成“左麟右李”，再度掀起怀旧狂潮。在香港，在上海，所引发的已经不再是万人卡拉OK或者是荧光棒瀑布那么简单。而当年为了谭咏麟而在所不惜的歌迷们如今也许会和张国荣的歌迷相逢一笑。
回想1988年某公开场合，张国荣发表了一段著名言论：拍电影有周润发，唱歌有谭咏麟，自己永远都是“二奶”。此言一出，马上招致陈百强、成龙、林子祥支持者的反对。但到了2003年的多事之春，在香港电影金像奖颁奖典礼最后现身出来讲话试图扶因那个“二奶”的离去而导致港人心理大厦将倾的人，却只能是周润发和谭咏麟。再见谭咏麟，头发是流行的黄色、皮肤是正常的松弛、身材是常见的微胖——不免让人想起他年年都是二十五可他的确就要五十二。但无论如何，谭咏麟书写历史制造传奇，是时代的象征，更是时代本身，那种彬彬有礼的狂热不曾随岁月的流逝而在空中挥发半点。风雨的街头，招牌能够挂多久；爱过的老歌，你能记得的有几首——像谭咏麟这样的歌手，从来不曾走远。
文/鲁肖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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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12-3 09:1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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